第(2/3)页 你看那一招一式,一板一眼,那劲道,那气势,那轻盈有力,那从容风度——这不比电视上的什么大侠还有模有样?这是真正的高手啊!隐藏民间的高手啊!人家开山出来传播武学了啊! 强身健体这会儿已经是其次了,重要的是我现在可以师从“名家”,这练出来我也算半个高手啊!这不得和隔壁王老头李老太巴巴炫耀一番?而且最好是有钱把大师请到家里来一对一教学,那延年益寿、仙风道骨,根本不在话下! 什么?人已经离开丰城了?唉,人家高手果然就是来无影去无踪,不屑于功名利禄,只为传播自己的武道而奔波啊! 不过既然他是南家人,怎么着迟早也是会回来的吧!咱们就先练着,把基本功学好了,就等着大师回来再传道授业解惑! 当然这大师的视频也不能轻易外传!都传出去了自己要怎么装逼啊不是,随便传出去都说是大师的弟子,那不是玷污了人家大师的门楣吗!都在家偷偷练! 哦!听说大师回丰城了!这不得打听打听人家最近有没有开班授课的想法啊!什么?大师最近跑去参加各种宴席聚会了?呸,人家那是历练红尘!还嫌七嫌八的,咱们得抓紧机会和人家搭上线啊! 以上全都是凌耀的夸张脑补,但是看到俩老头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模样,凌耀又觉得自己这猜得已经八九不离十了。 怪不得叶老头第一次见到他那叫一个喜笑颜开,合着他这属于“大师”自己送上门了。叶老头口中那个什么很欢迎他的“圈”…该不会说的就是一起装逼打太极的圈吧?噫……! 凌耀其实对同龄人一直都有心理上的优势,毕竟他两世年龄叠加也是个小老头儿了。但是对讲不清道理的小孩儿、和生理年龄上不得不留一份尊重和宽厚的老人,他向来是没辙的。 就比如现在,被这俩老头左一句右一句地吹捧和忽悠,凌耀最后还是没法子,被拉到花园空地里打了两回太极剑,外赔一套老少皆宜的八段锦。 他这边打着还边叮嘱他们随便会点专业武术的真的算不上什么大师,而且很多人会打也不会教,根本当不了“师傅”,让他俩别回头随便就给哪个有点拳脚功夫的骗了。人家真高手也不兴教老头儿,更不会靠教老头儿赚钱。 俩老头连连点头嗯嗯嗯嗯对对对对大师说的在理大师不愧是大师,大师心境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。然后手头这摄像机就没停过。 凌耀觉得自己满嘴也都是白搭话,倘若真有这么一天这俩该受骗可能还得受骗,更别说旁边还有个被带跑偏的、越看越闪星星眼的小朋友……他实在忍不住猛翻了几个白眼,终于还是闭嘴把事儿揭过篇了。 临走前凌耀对两家老头千叮咛万嘱咐,别把自己给他们演示这事儿往外叭叭,把其他家老头老太也给招引过来给他添堵。他现在项目刚步入正轨,实验正在要紧关头,最近社交局都大幅缩减,去叶家的频率都下降了不少,哪有闲工夫应付这些人。 好说歹说,俩老头终于应了下来。最后还是叶胜元悄摸摸给罗建斌说,以后找机会帮他多录两段视频看看,罗建斌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口送他们离开……真当人家修真的人耳朵听不见嘀咕是吧!! 凌耀随着叶家人终于离开了罗家,忍不住擦了一把额角的汗:好可怕,他得找个机会“闭关”! …… “那么喜欢他打的武术,何必刚才又差点把人得罪死了。” 黄淑芳无奈地摇了摇头,看向自己的丈夫, “得亏这孩子不是个记仇的人。换成我们罗家随便哪个小辈,怕是早就甩脸子走了,哪还轮得到你现在抱着两段视频宝贝得要死。” “……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嘛。总不能我这点小爱好,去得罪林大师。谁不知道他俩关系不好,林…还是个小心眼儿的。别说南博图,就是真得罪了整个南家,那也是不得不做的选择不是?” 罗建斌撇了撇嘴,小心翼翼地把摄像机揣在怀中, “倒是你这样把南博图留下再诊,太冒险了。万一给林大师知道!……你也听到了,这一次治疗不是根治,指不定哪天我们还有求到林大师的时候!” 黄淑芳却是摇头: “我当然晓得。我当然晓得……可我更知道,如果不是恰巧老三家得了那块牌子,咱们罗家是万万请不到林大师这样的人的。我们罗家既没有足够的财力和资源,又没有足够同人攀上的交情……若是一两年前,他尚未发家时,咱们还能靠一些小恩小惠把人心栓住,可现在?排队请他的人,哪一个不比我们有钱有势? “我知道你这是关心则乱。可你也确实不比南家那孩子看得明白。林大师只有一个,请不到他,难道我有点小灾小病就找不到人救治?遇到危急情况,我老婆子就只好等死?我不能不给自己留后路。 “南博图的医术和名声或许在整个医学界排不上号,可他在这场会诊里依然是西医中的代表人物,甚至他本人也最能接触到医学界的高层。他可以治不好我的病,但决不能把我罗家不欢迎他的信号传出去。 “一旦传出去,那些医生要怎么想?会不会觉得我罗家见过林大师的本事,就开始看不起他们、不信任他们了?你知道的,林大师的治疗方法,和他们的知识体系几乎是相悖的。” “……可是那个南博图看起来……他刚刚甚至夸赞说林大师的治疗效果很好!至少在他身上,我根本看不出他俩之间有什么矛盾冲突!” 罗建斌叹了口气,心中其实有一丝认同,但又迈不过原本逻辑的坎, “而且你说,他听懂了你的意思,而不是随便接下了我们伸出的橄榄枝,那他又是图什么?他明知道真正的紧要关头,罗家只会站在林天宇那边。难道……南家?或者说,为了南博宏?” “我猜也是如此。如果他拒绝,虽然也在情理之中,也不至于撕破脸,但南博宏和我们、乃至许多新晋家族,怕也再难有什么合作了。叶家那边恐怕也会重新衡量南博宏和叶家孙女的婚事。” 黄淑芳闭了闭眼,面露疲态,显然虽然健康状况好转,但长时间的社交和思考还是很透支她的体力。她揉了揉太阳穴,缓缓呼出一口气来: “但我不知道。也许是我老眼昏花了,我总觉得我似乎并不能轻易地看透他。他有年轻人的谦卑和恭敬,但又时常表现得……对许多年轻人在意的东西毫不在乎。 “对,也许他只是真的不在乎。帮助我们也好,不帮助我们也好,似乎并不那么重要,都在可承受范围之内。南博宏……作为南家的继承候选人倒也罢了,但作为亲哥哥,他表现得实在谈不上多好。这样的亲人似乎也并不那么值得南博图去在乎……” “别想了。又何必去猜呢。就像你说的,他究竟是怎么想的,对我们来说也并不重要。” 罗建斌走上前去,握住妻子的手, “只要现在对我们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。这样就够了。” …… “就这么放过他了?你真觉得他什么都没做?” “现在没有证据。而且你也看到了,以他现在这个样子,也实在没有必要抓着这么个小角色不放。” 林天宇摇了摇头,像对小金龙解释,又像在对自己解释,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