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三章以言入罪此乃亡国之音也-《盛唐血刃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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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建成不以为然道:“朕就活该任人咒骂?”

    房玄龄叹了口气道:“裴寂早已致休,李元吉和李孝常谋反,虽然有严法证言,称其卷入,但毕竟没有实迹,他是太上皇的老友,又是开国元勋,三朝老臣,还是留些体面的好,不是为裴寂,而是为了太上皇。”

    李建成一语不发地坐了回去,低着头。

    房玄龄在李建成对面坐下,看着他,语重心长的道:“陛下,玄武门的心结,既是陛下胸中一根刺,也是太上皇心中一道疤,这个结,还是解开的好!”

    李建成倏然抬头直视房玄龄。

    李建成愤愤的道:“他辱骂朕,朕可以不理会,可……他四处散布谣言,诡称此番王师北伐,必定大败而还,还诽谤朕,穷兵黩武,涂炭生灵……谣言四处散播,已然令长安市井,惴惴不安。朕若是置之不理,引发朝野动荡,你可知后果?”

    此时,房玄龄突然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好一会儿,房玄龄指着李建成道:“陛下,还是放心不下这场战事?心中没底?”

    李建成沉默了一会,缓缓点点头。

    房玄龄道:“陈大将军在统万城!”

    李建成愕然。

    房玄龄接着道:“统万城距离定襄只有一千余里。只怕此时陈大将军的请战奏折已经在路上!”

    李建成摇摇头道:“朕也知道,陈大将军此刻只怕已经等不及朕的诏命先行兵了,朕非雄猜刻薄之主,岂会不明白其中道理?陈大将军若是小心谨慎到等朕下了诏命再行用兵,他便不是威震西陲的陈大将军了!若是此刻陈大将军在朝中,登台拜帅,以河东方面之权予之,朕自然可以省心省力。然则陈大将军此刻不在关东,在夏州,在关中之北,他若兵,不会舍近求远绕道定襄,只会自丰州、朔州,直驱铁门山,抄袭颉利的后路,房玄龄,朕说得对么?”

    房玄龄欠了欠屁股:“陛下所言,确是用兵之理!所以,区区裴律师何足道哉?若是口舌之利,可亡国丧师,那要刀兵何用?”

    李建成竟然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良久,李建成叹了口气道:“朕可以不杀裴律师!”

    “不是可以不杀,但不能因其一言,而绝其生路!”房玄龄冷道:“若是触犯国法,亦不过轻饶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十二月天寒地冻,整个黄河都冻实了。这让陈应所部横渡黄河,省了不少事。

    一千六百余辆伪装成白色雪包的雪橇,沿着河道横穿而过。

    这一千六百余辆四轮马车改装而成的雪橇,全部带着厚实的厢壁,外层还以牛皮与羊皮包裹着,既可以阻挡厢壁之外的寒冷,同时也可以保持住车厢里的温渡。

    陈应对于这次出兵,准备非常充分。

    然而,再怎么充分,依旧困难重重。

    比如,裹着厚厚的毛毯的战马,不时的出现冻伤,冻毙的现象,也有不少斥候出现冻伤。

    为了追求保暖效果,

    雪橇车厢里的空气污浊,特别是唐军士兵中,十个人有九个都是臭脚丫子,里面的味道,那酸爽,就甭提了。

    可惜,穿越河东。专挑荒原野地行军,速度慢的如同蜗牛爬行。

    自统万城出发三天,陈应这一支纯驮马化的六千军队,勉强行走了不足四百里。

    平均一天一百二十余里。这个速度,如果是定远军步兵,在春秋季节,都可能轻易做到。

    然而,现在却依旧缓缓前进。

    坐在雪橇里,打开车窗,望着外面缓缓前进的车队。陈应感叹道:“若是有蒸汽机就好了!”

    “争气鸡?”阿史那思摩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阵,即使在东突厥中,他的脑子也得算是动得快的,部族语言也好汉话也罢只要听上一阵说上一些时日他都能很快熟悉,然而聪明的阿史那思摩苦苦思索了半晌,终究还是没能弄明白究竟什么样的鸡算是“争气”的鸡,什么样的鸡又算是“不争气”的,以下蛋的数量和频率来衡量么?

    陈应这次出兵,并不像李靖夜袭阴山一样,一股脑插进颉利的牙帐。

    现在,历史仿佛又回到了原点。

    定襄必然是东突厥的坟墓。

    按照历史进程,颉利可汗兵败后,独骑投夺阿史那苏尼失。

    可是,历史已经变了模样,由于灵州的强势,贺兰山附近已经没有了突厥人的部落。而阿史那苏尼失却屯兵在盛乐。

    盛乐,是鲜卑拓跋部的旧都。位于云州(既今天内蒙古林格尔县之北)。

    也就是定襄西北莫约二百余里的地方。

    陈应其实是去盛乐,来一个守株待兔。

    打败东突厥的功劳可以让给李靖,可以活捉颉利的大功,陈应就不客气了。

    当然,陈应此时也在赌。

    赌自己的运气,如果赌成了皆大欢喜,如果赌输了。

    阿史那苏尼失麾下五万人马,就是陈应嘴里的肥肉!

    六千对五万,以有心算无备,至少有七成的机率会成功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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