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张翠山大惊,叫道:“休伤了无忌!”他知以自己武功,决阻不了义兄横刀自尽,情急下叫他休伤无忌。谢逊果然一怔,收刀停住,喝道:“什么?” 张翠山见他如此决绝,哽咽道:“大哥既决意如此,小弟便此拜别。”说着跪下来拜了几拜。无忌却朗声道:“义父,你不去,我也不去!你自尽,我也自尽。大丈夫说得出做得到,你横刀抹脖子,我也横刀抹脖子!” 谢逊叫道:“小鬼头胡说八道!”一把抓住他背心,将他掷上木筏,跟着双手连抓连掷,把张翠山和殷素素也都投上木筏,大声叫道:“五弟,五妹,无忌!一路顺风,盼你们平平安安,早归中土!”又道:“无忌,你回归中土之后,须得自称张无忌,这‘谢无忌’三字,只可放在心中,万万不能出口。” 无忌高叫:“义父,义父!”叫了几声后,放声大哭。 谢逊横刀喝道:“你们如再上岸,我们结义之情,便此断绝!” 张翠山和殷素素见义兄心意坚决,终不可回,只得挥泪扬手,和他作别。这时海流带动木筏,缓缓飘开,眼见谢逊的人影慢慢模糊,渐渐的小了下去。隔了良久良久,直至再也瞧不见他身形,三人这才转头。无忌伏在母亲怀里,哭得筋疲力尽,才沉沉睡去。 木筏在大海中飘行,此后果然一直刮的是北风,带着木筏直向南行。在这茫茫大海之上,自也认不出方向,但见每日太阳从左首升起,从右首落下,每晚北极星在筏后闪烁,而木筏又不停移动,便知离中原日近一日。最初二十余天中,张翠山生怕木筏撞上冰山,只张了副桅上的一小半帆,航行虽缓,却甚安全,纵然撞到冰山,也只轻轻一触,便即滑开。直至远离冰山群,才张起全帆。 北风日夜不变,木筏的航行登时快了数倍,且喜时当春季,一路未遇风暴,看来回归故土倒有了七八成指望。这些时日中,张殷二人怕无忌伤心,始终不提谢逊。 张翠山心想:“大哥所传无忌那些武功,是否管用,实在难说。无忌回到中土,终须入我武当门下。”木筏上日长无事,便将武当派拳法掌法的入门功夫传给无忌。他传授武功的方法,可比谢逊高明得太多了,武当派武功入手又全不艰难,只须讲解几遍,稍加点拨,无忌便学会了。父子俩在这小小木筏之上,一般的拆招喂招。 这日殷素素见海面波涛不兴,木筏上两张风帆张得满满的直向南驶,忍不住道:“大哥不但武功精纯,对天时地理也算得这般准,真是奇才。” 无忌忽道:“既然风向半年南吹,半年北吹,到明年咱们又回冰火岛去探望义父。”张翠山喜道:“无忌说得是,等你长大成人,咱们再一齐北去……” 殷素素突然指着南方,叫道:“那是什么?”只见远处水天相接处隐隐有两个黑点。张翠山吃了一惊,道:“莫非是鲸鱼?要是来撞木筏,那可糟了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