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西华子见自己这几句话竟将她说得哑口无言,却也颇出意料之外,听她没再说什么,便踏上跳板,走向崆峒派的船去。 那两艘海船都是三帆大船,虽然靠在一起,两船甲板仍相距两丈来远,跳板也就甚长。西华子和殷素素对答了几句,落在最后,余人都已过去。他正走到跳板中间,忽听得背后风声微动,跟着嚓的一声轻响。他人虽暴躁,武功却着实不低,江湖上阅历也多,一听到这声音,便知背后有人暗算,霍地转身,长剑也已拔在手中。便在此时,脚底忽然一软,跳板从中断为两截。他急忙拔起身子,但两船之间空空荡荡的无物可资攀援,只见足底是蓝森森的大海,一跃之后,脚下虚了,扑通一声,掉入了海中。 他不识水性,立时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口咸水,双手乱抓乱划,突然抓到了一根绳索,大喜之下,牢牢握住,只觉有人拉动绳索,将他提出水面。西华子抬头看时,那一端握住绳索的却是天鹰教程坛主,脸上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。 原来殷素素恼恨他言语无礼,待各人过船之时,暗中吩咐了程封二坛主,安排下计谋。封坛主三十六柄飞刀神技驰名江湖,出手既快且准,每柄飞刀均是高手匠人以精钢所铸,薄如柳叶,锋锐无比,对手若见他飞刀飞来而以兵刃挡架,往往兵刃便给削断。这时他以飞刀切割跳板,轻轻一划,跳板已断,飞刀落入了海里。程坛主早在一旁准备好绳索,待西华子吃了几口水后,才将他吊上。 卫四娘、唐文亮等见西华子落水,虽猜到是对方做了手脚,但封坛主出手极快,各人又都望着前面,竟没瞧见跳板如何截断,待得各人呼喝欲救时,程坛主已将他吊上。 西华子强忍怒气,只等一上船头,便出手与对方搏斗。那知程坛主只将他拉得离水面尺许,便不再拉,叫道:“道长,千万不可动弹,在下力气不够,你一动,我拉不住便要脱手啦!”西华子心想他若装傻扮痴,又将自己抛入海中,可不是玩的,只得握住绳索,不敢向上攀援。 程坛主叫道:“小心了!”手臂一抖,将长绳甩起半个圈子。他膂力着实了得,这么一抖,将西华子的身子向后凌空荡出七八丈,跟着前送,将他摔向对船。 西华子放脱绳索,双足落上甲板。他长剑已在落海时堕水,这时怒发如狂,只听得天鹰教船上喝采声和欢笑声响成一片,立即抢过卫四娘腰间佩剑,便要扑过去拚命。但其时两船相距已远,难以纵过,空自暴跳如雷,戟指大骂,更无别法。 殷素素如此作弄西华子,俞莲舟全瞧在眼里,心想这女子果然邪门,可不是五弟的良配,说道:“殷李两位堂主,相烦禀报殷教主,三个月后武昌黄鹤楼头之会,他老人家倘若不弃,务请驾临。今日咱们便此别过。五弟,你随我去见恩师吗?”张翠山道:“是!”殷素素听俞莲舟这话竟是要她夫妻分离,抬头瞧了瞧天,又低头瞧了瞧甲板。 张翠山知她之意指的是“天上地下,永不分离”这两句誓言,便道:“二哥,我带领你弟妇和孩子先去叩见恩师,得他老人家准许,再去拜见岳父。你说可好?”俞莲舟微一踌躇,心想硬要拆散他夫妻父子,这句话总说不出口,便点头道:“那也好。” 殷素素心下甚喜,对李天垣道:“师叔,请你代为禀告爹爹,便说不孝女儿天幸逃得性命,不日便回归总舵,随同女婿带了外孙,来拜见他老人家。” 李天垣道:“好,我在总舵恭候两位大驾。”站起身来,便和俞莲舟等作别。 殷素素问道:“我爹爹身子好罢?”李天垣道:“很好,很好!只有比从前更加精神健旺。”殷素素又问:“我哥哥好罢?”李天垣道:“很好!令兄近年武功突飞猛进,做师叔的早已望尘莫及,惭愧得紧。”殷素素微笑道:“师叔又来跟我们晚辈说笑啦。”李天垣正色道:“这可不是说笑,连你爹爹也赞他青出于蓝,你说厉害不厉害?”殷素素笑道:“啊哟,师叔当着外人之面,老鼠跌落天秤,自称自赞,却不怕俞二侠见笑?”李天垣笑道:“张五侠做了我们姑爷,俞二侠难道还是外人么?”说着抱拳团团为礼,转身出舱。 俞莲舟听了这几句话,微皱眉头,抱拳答礼,却不说话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