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纪晓芙惊魂稍定,撕下衣襟包扎好了臂上伤口,伸手解开了彭和尚腰胁间受封穴道,转身便走。彭和尚道:“且慢,纪姑娘,请受我彭和尚一拜。”说着行下礼去。纪晓芙闪在一旁,不受他这一拜。 彭和尚拾起长须道人遗在地下的长剑,道:“这丁敏君胡言乱语,毁谤姑娘清誉令名,不能再留活口。”说着挺剑便向丁敏君咽喉刺下。 纪晓芙左手挥剑格开,道:“她是我同门师姊,她虽对我无情,我可不能对她无义。”彭和尚道:“事已如此,若不杀她,这女子日后定要对姑娘大大不利。”纪晓芙垂泪道:“我是天下最不祥、最不幸的女子,一切认命罢啦!彭大师,你别伤我师姊。”彭和尚道:“纪女侠所命,焉敢不遵?” 纪晓芙低声向丁敏君道:“师姊,你自己保重。”说着还剑入鞘,出林而去。 彭和尚对身受重伤、躺在地下的五人说道:“我彭和尚跟你们并无深仇大怨,本来不是非杀你们不可,但今晚这姓丁的女子诬衊纪女侠之言,你们都已听在耳中,传到江湖之上,却叫纪女侠如何做人?我不能留下活口,情非得已,你们可别怪我。”说着一剑一个,将昆仑派的两名道人、一名少林僧、两名海沙派的好手尽数刺死,跟着又在丁敏君的肩头划了一剑。 丁敏君只吓得心胆俱裂,但重伤之下,却又抗拒不得,骂道:“贼秃,你别零碎折磨人,一剑将我杀了罢。” 彭和尚笑道:“似你这般皮黄口阔的丑女,我是不敢杀的。只怕你一入地狱,将阴世里千千万万的恶鬼都吓得逃到人间来,又怕你吓得阎王判官上吐下泻,岂不地狱大乱?”说着大笑三声,掷下长剑,抱起白龟寿的尸身,又大哭三声,扬长而去。 丁敏君喘息良久,才以剑鞘拄地,一跛一拐的出林。 这一幕惊心动魄的林中夜斗,常遇春和张无忌清清楚楚的瞧在眼里、听在耳中,直到丁敏君离去,两人方松了口气。 张无忌道:“常大哥,纪姑姑是我殷六叔未过门的妻子,那姓丁的女子说她……说她跟人生了娃娃,你说是真是假?”常遇春道:“这姓丁的女子胡说八道,别信她的。” 张无忌道:“对,下次我跟殷六叔说,叫他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丁敏君,也好代纪姑姑出一口气。”常遇春忙道:“不,不!千万不能跟你殷六叔提这件事,知道么?你一提那可糟了。”张无忌奇道:“为什么?”常遇春道:“这种不好听的话,你跟谁也别说。” 张无忌“嗯”了一声,过了一会,问道:“常大哥,你怕那是真的,是不是?”常遇春叹道:“我不是自己怕是真,是怕别人听了信以为真。” 到得天明,常遇春站起身来,将张无忌负在背上,放开脚步又走。他休息了大半夜,精神已复,步履之际也轻捷得多了。走了数里,转到一条大路上。常遇春心想:“胡师伯在蝴蝶谷中隐居,住处荒僻,怎地上了大路,莫非走错了?” 正想找个乡人打听,忽听得马蹄声响,四名蒙古兵手舞长刀,纵马而来,大呼:“快走,快走!”奔到常遇春身后,举刀虚劈作势,驱赶向前。常遇春暗暗叫苦:“想不到今日终于又入虎口,却陪上了张兄弟一条性命。” 这时他武功全失,连一个寻常的元兵也斗不过,只得一步步挨将前去。但见大路上百姓络绎不断,都让元兵赶畜牲般驱来,常遇春心想:“看来这些鞑子正在虐待百姓,未必定要捉我。” 他随着一众百姓行去,到了一处三岔路口,只见一个蒙古军官骑在马上,领着六七十名兵卒,元兵手中各执大刀。众百姓行过那军官马前,便一一跪下磕头。一名汉人通译喝问:“姓什么?”那人答了,旁边一名元兵便在他屁股上踢上一脚,或是一记耳光,那百姓匆匆走过。问到一个百姓答称姓张,那元兵当即一把抓过,命他站在一旁。又有一个百姓手挽的篮子中有一柄新买的菜刀,那元兵也将他抓在一旁。 张无忌眼见情势不对,在常遇春耳边悄声道:“常大哥,你快假装摔一交,摔在草丛之中,解下腰间佩刀。”常遇春登时省悟,双膝一弯,扑在长草丛中,除下了佩刀,假装哼哼唧唧的爬起身来,一步步挨到那军官身前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