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说不得道:“说不得,说不得!总而言之,本教四分五裂,眼前大难临头,天鹰教远来相助,偏又跟五行旗算起旧帐来,打了个落花流水。咱们总得携手一致,才免覆灭。袋中这人有利于本教诸路人马携手,决然无疑。” 他说到这里,伸右手贴在韦一笑后心“灵台穴”上,运气助他抵御寒毒。周颠叹道:“说不得,你为朋友卖命,那是没得说的,可是你小心自己老命。”铁冠道人道:“我也来相助一臂之力。”伸右掌和说不得的左掌相接。两股内力同时冲入韦一笑体内。 过了一顿饭时分,韦一笑低低呻吟一声,醒了过来,但牙关仍不住相击,显然冷得厉害,颤声道:“周颠、铁冠道兄,多谢你两位相救。”他对说不得却不言谢,他两人是过命的交情,口头的道谢反显多余。铁冠道人功力深湛,但遭韦一笑体内的阴毒逼了过来,奋力相抗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说不得也是如此。 忽听得东面山峰上飘下铮铮铮的几下琴声,中间挟着一声清啸。周颠道:“冷面先生和彭和尚寻过来啦。”提高声音叫道:“冷面先生、彭和尚,有人受了伤,你们快滚过来罢!”那边琴声铮的一响,示意已经听到。 彭和尚却问:“谁……受……了……伤……啦……”声音远远传来,山谷鸣响。跟着又问:“到底是谁受了伤?说不得没事罢?铁冠兄呢?周颠,你怎么说话中气不足?”他问一句,人便跃近数丈,待得问完,已到了近处,惊道:“啊哟,是韦一笑受了伤。”周颠道:“你慌慌张张,老是先天下之急而急。冷面兄,你来想个法子。”最后那句话,却是向冷面先生冷谦说的。 冷谦嗯了一声,并不答话,他知彭和尚定要细问端详,自己大可省些精神。果然彭和尚一连串问话连珠价迸将出来,周颠说话偏又颠三倒四,待得说完经过,说不得和铁冠道人也已运气完毕。彭和尚与冷谦运起内力,分别为韦一笑、周颠驱除寒毒。 待得韦周二人元气略复,彭和尚道:“我从东北方来,得悉少林派掌门人空闻亲率师弟空智、空性,以及弟子百余人,正赶来光明顶,参与围攻我教。” 冷谦道:“正东,武当五侠!”他说话极是简洁,便杀了他头也不肯多说半句废话,他说这六个字,意思是说:“正东方有武当五侠来攻。”至于武当五侠是谁,反正大家都知是宋远桥、俞莲舟、张松溪、殷梨亭和莫声谷,那也不必多费唇舌。 彭和尚道:“六派分进合击,渐渐合围。五行旗接了数仗,情势挺不利,眼前之计,咱们只有先上光明顶去。”周颠怒道:“放你妈的狗臭屁!杨逍那小子不来求咱们,五散人便挨上门去吗?”彭和尚道:“周颠,若六派攻破光明顶,灭了圣火,咱们还能做人吗?杨逍得罪五散人当然不对,但咱们助守光明顶,却非为了杨逍,而是为了明教。”说不得也道:“彭和尚的话不错。杨逍虽然无礼,但护教事大,私怨事小。” 周颠骂道:“放屁,放屁!两个秃驴一齐放屁,驴屁臭不可当。铁冠道人,杨逍当年打碎你左肩,你还记得么?”铁冠道人沉吟半晌,才道:“护教御敌,乃是大事。杨逍的帐,待退了外敌再算。到那时咱们五散人联手,不怕这小子不低头。” 周颠“哼”了一声,道:“冷谦,你怎么说?”冷谦道:“同去!”周颠道:“你也向杨逍屈服?当时咱们立过重誓,说明教之事,咱们五散人决计从此袖手不理。难道从前说过的话都是放屁么?”冷谦道:“都是放屁!” 周颠大怒,霍地站起,道:“你们都放屁,我可说的是人话。”铁冠道人道:“事不宜迟,快上光明顶罢!”彭和尚劝周颠道:“颠兄,当年大家为了争立教主之事,翻脸成仇,杨逍固然心胸狭窄,但细想起来,咱们五散人也有不是之处……”周颠怒道:“胡说八道,咱们五散人谁也不想当教主,又有什么错了?” 说不得道:“本教过去的是是非非,便再争他一年半载,也没法分辩明白。周颠,我问你,你是明尊圣火座下的弟子不是?”周颠道:“那还有什么不是的?”说不得道:“今日本教大难当头,咱们若袖手不顾,死后见不得明尊和阳教主。你要是怕了六大派,那就休去。咱们在光明顶上战死殉教,你来收我们的骸骨罢!” 周颠跳起身来,一掌便往说不得脸上打去,骂道:“放屁!”只听得啪的一声响,说不得已重重挨了一掌。他慢慢张口,吐出几枚给打落的牙齿,接在手里,一言不发,但见他半边面颊由白变红,再由红变瘀,肿起老高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