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-《金玉满堂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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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孔仲庭虽然有六个子女,但显然对怀孕这种事了解不深,见暖衾疼得冷汗直滴,赶忙喊道:“快去叫大夫过来!快点!”

    什么叫实力派?什么叫真正的实力派?

    眼前这位姑娘就是!

    玉仪心里在对暖衾佩服之际,也对便宜爹的情商参数打了个折扣。看来男人都是视觉动物,只相信眼前所看到的,而不管事情究竟合不合理,----九岁的小姑娘,再用力又能有多大力啊?玉娇又不是变身后的希瑞。

    或者说,美色能降低男人的情商?

    比如暖衾姑娘相貌平庸,身材也不是这般纤细娇弱,那视觉上就有点滑稽了,便宜爹肯定不会怜香惜玉,没准还要上前踹上一脚。

    玉娇不料低估了自己的潜能量,见状怒道:“你少装模作样!”

    “不要说了!”没等孔仲庭开口,阮氏先把女儿护在了身后,朝丫头珍珠递了一个眼色,示意赶紧将人带走。这边还得忍住气,吩咐道:“还愣着做什么?快点去把大夫请过来。”

    玉娇满脸不甘之色,带着比窦娥还要冤的莫大冤屈,被珍珠等人拖走了。

    “小姐,那个暖衾也太会做戏了。”彩鹃眼里有一丝揶揄,抿嘴笑道。

    玉仪摇头一笑,“再会演戏又能如何?还不是个配角儿。”

    暖衾即便一时胜了一小局,也改变不了自己是通房的事实,还是得看阮氏的脸色过日子,肚子里孩子也未必能生下来。纵使小心翼翼顺利生下了,今后一样是个庶子,一样得在嫡母收下讨生活,这一路还不知道多艰辛呢。

    还有那位潘姨娘,看起来好像是让阮氏吃了个暗亏,可是她自己呢?难道从今后青灯古佛的伴着,心里就不凄凉痛苦吗?便是胜了,也一样是可悲的。

    即便是自己,因为处在晚辈的这个身份上,且继母也是母,很难对阮氏做出什么算计。而且如果不能一击成功,只会加深阮氏对自己的怨恨,她若存心撕破脸,吃亏的人更多会是自己。

    有什么法子,才能一击让阮氏不能翻身呢?

    玉仪支起下巴望天凝想着,一时找不到突破口,耳畔听得有人进来了,然后是问棋脆生生的声音,“小姐,江家七房的两位小姐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江家七房?锦珠绣珠?玉仪脑子转了转,才想起这两位是自己未来的姑姐,虽然感觉有点别扭,但还是笑着迎了人进来。

    “给妹妹做了个荷包。”江锦珠一向快人快语,掏出一个蹙金线的小荷包,又看了绣珠一眼,“你的手帕呢,也拿出来瞧瞧吧。”

    “做的不好。”江绣珠微微羞赧,递上了一块绣兰花的素色绢帕。

    玉仪少不了要夸赞一回,笑道:“过来说话便是,何须两位姐姐亲自劳烦。”

    江锦珠笑道:“上次得了你的好胭脂,说是要谢,一直都没找着机会。”笑着从丫头手里接了茶,放到一边,“还有两件东西,是大哥屋里的两位姑娘做的。”打开包袱,取出一双粉色绣花鞋,一件海棠红的双襕边儒裙。

    玉仪接过来看了看,做工很是精细,比起那荷包和绢帕,至少得多费上六、七倍的功夫,----只是方才她说什么?大哥屋里的两位姑娘做的?

    玉仪愣了一下,才明白过来说的是什么人。

    不由有点囧了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这绣花鞋和儒裙是黑心小白脸的通房做的?他的小老婆?为了讨好自己这个未来的正室,所以提前开始拍马屁?一口气噎在胸腔滚动,好久没咽下去。

    “不喜欢这颜色吗?”江锦珠显然领会错了,想了想笑道:“你喜欢什么?我回去跟她们说说,改天再从新做一遍便是。”

    大约在她们看来,通房小妾什么的在平常不过,这两位难得如此懂规矩,知道在新奶奶面前做小伏低。----嗯,估摸还有一种油然的自豪感,若是自家哥哥不会调教人,哪里会让通房丫头这般懂事?

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玉仪实在不知道该作何表示,是惊喜?还是欣慰?还是挑三拣四,摆一摆正房奶奶的派头?或者是无动于衷,觉得这都是通房丫头应该做的。

    前几天,光顾着担心阮氏对自己算计。一听说江廷白来提亲,松了好大一口气,也没顾得上问他身边有什么人,眼下才明白自己高兴过早了。

    以江廷白的年纪、家世,身边不可能没有一、两通房妾室。

    照这么说,以后自己还要和两个通房分享丈夫,等于只得到了三分之一?不,正房奶奶应该派头大一些,自然能霸占的更多一些。

    那么自己该如何面对那两位呢?当做是丈夫婚前备的两个充气娃娃,只是偶尔用来解决生理问题?只不过是会说话有感情的,呃……,自己还能多两个丫头使唤,而且保证听话乖巧。

    “妹妹你怎么了?”江锦珠看出玉仪心情低落,但却猜不到原因,她自认今儿没有说错什么,怎么未来的大嫂就不高兴了呢?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玉仪笑了笑,敷衍道:“最近家里有些事。”

    阮氏的那些丰功伟绩,江锦珠自然也听说了一些,这才释然,露出一副我们支持你的表情,低声道:“且忍一忍,好歹只再呆半年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或许吧,玉仪笑道:“上次我还带了些小玩意儿回来,走去瞧瞧。”让人开箱子,取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出来,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笑,心思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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