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难受-《诱饵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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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一边说,一边打火儿,狠吸了一口,“倪影,你太心急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清楚你为什么爱钱爱到这地步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满足不了你,他们给得起的,我也给得起,他们给不起的,我照样给得起。”

    “我讨厌明码标价,很没劲。”

    沈桢印象中,这是陈崇州最长的一番话。

    说完,他越来越平静,像结了冰的死海。

    倪影的性格也刚,扭头打包了行李,拉着出门。

    临了,她握住门把手,“只因为我怀孕?”

    陈崇州注视着火苗,被风吹得忽明忽暗,“你想问什么。”

    最终,倪影什么没问。

    关门的一刻,陈崇州压抑已久的情绪爆发了,他猛地摔碎了烟灰缸。

    不过,这次他真没追。

    当晚,沈桢睡在客房,陈崇州没进来。

    凌晨她出去查看,主卧和书房都熄了灯,烟雾从底下的门缝往外渗。

    估计里面烟熏火燎。

    沈桢回屋睡不着,给廖坤发微信,言简意赅地复述了这件事。

    廖坤今晚在福林大道一家新开的酒吧应酬,郑野的前女友是幕后老板,他捧个场。

    郑野很擅长平衡现任与前任,对现任大方,对前任同样不吝啬,这家酒吧他投资了两百万,理由是前任四个月的青春损失费。

    他大方归大方,但有前提,分手是他的错,女人认命了,也没漫天要价,以后郑野手头宽裕了,他能帮一把,都帮。

    廖坤回复一条:孩子是陈智云的吗?

    沈桢不了解这码子事,反问:陈智云是谁?

    ——陈崇州的堂叔,亲血缘。

    她盯着屏幕好半晌,由于震撼而放大的瞳孔,才渐渐复原。

    倪影肚子里的,是陈崇州的弟弟,这辈分,太乱了。

    沈桢躺平,回忆那副场面,又发了语音,“要是肯打掉,也许断不了。”

    可倪影好不容易拿到豪门阔太的入场券,她哪会亲手葬送。

    倒是廖坤没想到,陈崇州的冷若冰霜,如今也舍得用在倪影头上了。

    白月光,朱砂痣,是多少男人迈不过的坎儿,是多少新感情的坟墓。

    他告诉旁边的郑野,“彻底完了。”

    舞池震耳欲聋,郑野没听清,“什么完了?”

    廖坤扒他耳朵,大吼,“崇州和倪影!她搬出富江华苑了。”

    那女人又荡又矫情,张嘴闭嘴谈钱,每次在酒局上,往那一坐,挨个探究其他人穿什么牌子,势利眼得要死,郑野腻歪透了。

    要物质没错,一味只贪物质,自轻自贱从男人口袋捞钱,就讨嫌了。

    “值得庆祝。”郑野碰了下杯,“约崇州出来喝酒。”

    “白天有一场大手术,都站废了,别折腾他了。”

    其实,陈崇州是铁打的,他创下过连续三台手术的纪录,廖坤无非找个借口,给沈桢制造机会。

    陈崇州和她也算有感情基础了,只要那尊瘟神不横在中间碍事,早晚拿下。

    然而那头,一整晚相安无事。

    一个没心情,一个没想好。

    早晨沈桢要走,陈崇州拉开门,又是那句,“去哪。”

    他洗漱过,短发梳理得规整,泛着乌油油的光泽,黑亮硬。

    陈崇州的发质很好,他似乎没什么是不及格的。

    沈桢说,“回公司。”

    他走到玄关换鞋,“我送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今天不去医院?”

    “送完你。”

    “挺清闲。”

    陈崇州瞥她,“我耽误时间,先送你。”

    沈桢没说话。

    直到车行驶过路口,她没憋住,“我离过婚,是一个有一段不堪婚史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离得还不算太利索。

    财产没分清,仇没报痛快,并且周海乔那人,更不是善罢甘休的主儿。

    像狗皮膏药,黏上谁,非得吸干了血,再扒层皮。

    沈桢觉得,她这样复杂的状况,任何男人都避之不及。

    陈崇州明显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,起码普通人走投无路的委屈,他没尝过。

    她必须提醒他。

    陈崇州专注开着车,“现在的恋爱同居和结婚没区别,都是一起生活。”

    “我很像会过日子的吗?”

    他反应平淡,“像。”

    沈桢静默片刻,“我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陈崇州不知道说什么。

    【作者有话说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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