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 欲罢不能-《诱饵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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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借你钱,你需要多少。”

    壁灯散出的微光,虚浮在他面孔,“五个亿的现金流。”

    “一星期。”何时了非常果断。

    陈崇州微眯眼,“什么条件。”

    “商人的理智啊——”她笑着感慨,“无时无刻在交易,谋算。”

    随即,丢出一份新打印的文件。

    陈崇州翻开,是婚前协议。

    “结婚。”他波澜不惊,辨不明情绪。

    “你的房产,股份,我统统不要,婚内财产也不混淆,五年后解除婚约。期间何家给予你的资本援助,离婚清账时,你原数目归还,不收取一分利息。”何时了托腮,“划算吗?”

    一个手段非凡的商人,五年的财富累积与扩张,完全是无限制的膨胀,十倍,百倍,皆有可能。

    相当于吸何家的血,哺育自己的肉。

    陈崇州意味深长笑,“你不亏么?”

    “亏与不亏,是我自己的事情,我对你同样有要求。”何时了松开马尾,长发泛着柔和冷艳的光泽,“五年内,倘若你的情人生下孩子,不能曝光。”

    他神情寡淡,叩击着协议,没回应。

    “当然,你可以送去国外抚养,离婚后,再接回国内,我不干涉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外面有家,我掩护,我捅了娄子,你替我圆场。”

    “我和你的女人不碰面,除非,她约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必须保密,守住我们的合约,不准第三人知晓,万一泄露,何家会翻天,我失去自由的同时,你的利益也到此为止。”

    何时了全部讲完,看着他,“你考虑。”

    她起来,去洗手间。

    陈崇州点燃一支烟,又熄了灯。

    在黑暗中,一口接一口,机械性地抽着。

    许久,他摁下打火机,借着一簇火焰,目光定格在落款处,已经盖了公证处的公章。

    “考虑清楚了吗。”

    何时了走出洗手间,甩着手上的水珠,“我相信你不是沉溺儿女情长,没有野心和志向的男人,一个男人对金钱权势不感兴趣,只认情情爱爱,那就是废物。”

    陈崇州开了灯,审视她,笑了一声,“你真的不喜欢男人吗。”

    他站起,走向何时了,“也许,你比万喜喜狩猎的方式更高明隐晦,擅长以捷径接近猎物。”

    陈崇州手伸到她下巴,轻轻一勾,“戴上一张男人不会防备的面具,也要做好无法再撕下面具的准备。不是每个男人都容易拿捏,凭你的聪慧,你一定研究过我。”

    何时了凝视他,“你多虑了。”

    陈崇州收回自己手,“那样最好。”

    ***

    周五下班的时候,安桥匆匆拦住沈桢,“陈总嗑上硬茬子了,对方不买他的面子,只能您出马。”

    她弯腰收拾抽屉,“我的面子比陈总大吗?”

    安桥无奈,“在这位眼里,您的确胜过陈总,长齐实业的黄章。”

    黄章是沈桢的旧识,在凯悦合作过四次,业内出名的挑剔,哪家公司都搞不定他,偏偏对她“情有独钟”。

    他助理说,黄章的二女儿04年去印尼度假,在那场海啸中失踪,和沈桢同年同月同日生。

    她直起腰,“陈总也谈不下来?”

    “僵持在利润比上,黄章寸步不让。”

    沈桢琢磨了一会儿,“我明天去?”

    “今晚,行吗。”

    七点半到达临市,温度比那边凉,沈桢独自一人,没带行李,背一个双肩包,蓝白格的毛衣外套,搓手呵气。

    出站口西南50米,泊着一辆奔驰suv。

    车窗敞开,男人轮廓挺拔,极为沉稳的商务风格,身上衬衣是酒红暗纹的英伦立领,喉结半掩,连同他硬实的颌骨也遮住。

    沈桢跑过去,“陈总,没耽误吧?”

    他解锁,“刚好。”

    橘色的晚霞里,人潮无边无际,仿佛越凌乱,越令人着迷。

    她坐进副驾驶,扯安全带。

    这时,陈渊也正巧触摸,掌心覆住她手背。

    沈桢触电般挪开,拘谨坐直,没动。

    他手臂掠过她身体,洁白凸起的指节无意摩挲着毛衣,噼里啪啦响。

    扣住,紧接着,陈渊抽离。

    把持方向盘,调头,“这么疏远我吗。”

    “万喜喜呢。”沈桢刻意提及另一个女人。

    “回万家了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万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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