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漆黑大泽涌动,间或闪电齐鸣。 甲板上的雨水紧随船体摇晃,齐刷刷涌向一侧冲入大泽,待船只回正,又蓄起一层薄薄水膜。 再大的船,在汪洋大泽上不过是一叶扁舟。 上头的船员同赌场里的骰子一样装进罐子里任人摇晃。 梁渠放下罗盘,卡入盘槽,指针颤动,朱砂描红的方向清晰可见。 “继续前进,有行进问题随时找我,其他问题找冉佐领,莫因有驱妖膏放松大意!” 军汉挺直腰板:“大人放心!” 河泊所里的军汉全是经验丰富的老船员,梁渠放心得很,嘱咐两句便走出舱室,回房睡觉。 以目前行进估算,船队抵达要两天半左右,距离异象足有四天缓冲,时间宽裕,没什么压力。 翌日一早。 清晨时分尚有细雨蒙蒙,辰时一刻,天光大亮,一派风和日丽。 七色彩虹一端没入大泽,另一端投入云端,零星有飞鸟跨过虹桥。 穿过走廊来到灶房吃早饭。 豆浆,油条,白粥,皮蛋瘦肉粥,炒鸡蛋,鲜虾蒸饺,肉烧饼,素包子和肉包子各三种。 适才离岸,各类物资准备齐全,菜蔬新鲜,菜式丰盛。 船舱最底层还有个小冰窖,以保证十天内的伙食供应,甚至能和厨子点菜。 梁渠没富贵病,拿上几盘来到靠窗位置,边吃边下沉意识,探查阿威位置。 青舟飘晃,劈波逐浪,距离异象所在方位越来越近。 一切正常。 灶房对角位置的柯文彬见梁渠坐下,三两口啃掉包子:“阿水!吃好饭有活动没有?” 梁渠摇头,顺带提醒。 “你们要做什么?离太远,跟丢了船队可找不到你们。” “不下船,外头天气好,我们几个想去放风筝!问你来不来?” “放风筝?” 梁渠转头望向舷窗外。 天朗气清,放岸上,的确是个不错的踏青日子。 只是…… “你们带了风筝?” …… 甲板上,船工洗刷甲板。 柯文彬等人抱出一堆细金属棍,按照次序依次组装,再套上一层纤薄,但坚韧不透风的特殊布料。 显而易见,几人预谋已久,早早的把东西带上了船。 杨东雄站到一旁凑热闹。 待组装好的风筝完全展开,梁渠战术后撤,目露警惕。 “怎么风筝那么大?” 整個风筝形制上没有什么任何特别之处,单一个大菱形,尾巴尖拖两根布条,换三岁小儿一样能制作,没有任何审美可言,怪即怪在——大! 非常大! 菱形风筝展开双翼,宽度足足有十二米之多,横跨出整个甲板! 长度更不必说。 若非柯文彬死死压住风筝头,早让江风吹走。 如此巨大的风筝太过显眼,附近几艘大船有人好奇探头,陆续靠向一侧。 柯文彬抓住风筝,抬头望天。 “难得好天,谁先来?” 白寅宾提议:“阿水吧!他肯定没玩过!” “我没玩过!所以得有人先来打个样!” 梁渠担心有坑,灵机一动。 “唔,有道理。”柯文彬环视一圈,“谁来打样?” “我来!” 项方素自告奋勇,站出人群。 他紧了紧腰带,单手抓住风筝下连接双翼的金属长柱,面向柯文彬。 “抓紧没有?” 柯文彬拉起长绳,翘起大拇指:“妥妥的!” “起飞!” 余音未落,项方素双腿蹬地。 稍稍扬头,整个风筝在江风拉扯下,疾速乘风飞起! 扶摇直上! 梁渠视线上移,风筝远去,登时明白几人缘何热情巨大,这哪是放风筝,分明是放人! “稳!” 柯文彬后撤一步,控住风筝,松开虎口,整根细绳化为残影。 待绳堆消失大半,项方素飞至约莫七八百米处。 柯文彬手腕一绕,牢牢缠住长绳,让整个风筝远远缀在青舟后头。 迎着盛大阳光,梁渠眯眼凝视。 见风筝稳定,天空中的项方素有所行动,他抓住金属杆,一个鹞子翻身,落到巨大风筝的背面,抬手抓起一根控制方向的长绳。 左边一拉,风筝左斜,右边一拉,风筝右斜,好似控制一头菱形巨鸟,畅游天空! 放风筝方式过于新奇,吸引来大批其他船上武师。 一传十,十传百,顷刻间,几个衙门的人全来到甲板上观望,哗然一片。 “那是谁的部将?如此勇猛?” “我认识,河泊所的项方素!” “真会玩。” “我也想玩……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