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跟他-《诱饵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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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桢不吭声,看别处。

    “住她家?”陈崇州极大的力道,将她扯进怀里,下巴嗑在他胸口,坚硬的骨骼砸得沈桢头晕目眩。

    他薄唇挨着她脸,面目阴翳,“你睡陈渊那了,对么。”

    她奋力挣扎,“你和倪影,我不管。我和谁,你也别管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半夜找到天亮,你家,公司,宋黎的病房,我都去了。”

    沈桢动作一僵。

    昨夜,北区下雪了。

    断断续续下得不小,气温几乎入冬。

    那么折腾,铁打的也受不了。

    怪不得,他喉咙哑得厉害。

    “我担心你着凉,出事,你在哪?”陈崇州狠狠扼住她手腕,抵向自己,“沈桢,我警告你多少次,我和陈渊是一个爹生的,你打我脸吗?”

    突然,他手机震动起来,摁掉,对方又打,他才腾出手接。

    “陈董取完二太太的样本了。”

    陈崇州微眯眼,“由谁送。”

    “司机。”

    陈政的司机,叫张理。

    一个老光棍。

    无儿无女无老婆,就一母亲,去年还死在乡下。

    滑不溜秋,没软肋。

    陈崇州松开沈桢,直奔天台,“陈渊在吗。”

    对方说,“赶来的路上。”

    他看了一眼腕表,“最迟中午,我到华司。”

    沈桢拖着行李箱在街口等红绿灯时,捷豹一个急刹车,横住去路,“上来。”

    她没动。

    陈崇州比她更倔,索性不开。

    绿灯晃了三轮,现场鸣笛震天,后面一辆奥迪恼了,探头大骂,“他妈的聋子啊?打情骂俏去路边!正中间堵着玩呢?”

    其他司机附和,“报警,报警!拖他的车!”

    沈桢被他们吵嚷得揪心,坐上车,“回我妈家。”

    陈崇州一直没说话,她看向道旁延绵的橱窗,也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车开进小区,还未停稳,沈桢急着跳下去,陈崇州攥住她手,“你什么意思,又不谈了?”

    一个又,她积攒的委屈全爆发了,“你也知道又?你们反反复复几次了?”

    “我没碰她。”他克制住脾气。

    沈桢抹了把眼泪,“你骗我,我也骗你,互相骗,这段感情谈得没意义。”

    陈崇州攥得更用力,眼神也野蛮,“你承认骗我了。”

    她莫名冷静下来,“我承认。”

    他神色阴鸷到极点,“跟我分了,跟他?”

    “我谁也不跟,我跟不起你们豪门权贵的男人。”她歇斯底里喊,“行吗!”

    闹得正激烈,陈崇州的电话又响了,催他去医院。

    沈桢反手一推,趁机挣脱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总医院四楼,走廊的尽头。

    张理站在陈政身后,他面朝窗户。

    “华司的底细,查清了吗。”

    “我调查过所有人,包括清洁工与保安,和长房、二房皆无关联。”

    陈政俯瞰楼下的车水马龙,“你认为是什么结果。”

    张理偷瞄他,“我认为二太太不敢背叛您。”

    他闻言,肩膀不由坍塌了一下,“佩瑜一辈子的青春,没换回一个名分,她就一点不恨我吗。”

    张理说,“心里难免有怨气,恨意倒谈不上。”

    静默好一会儿,陈政拿起放在窗台的袋子,“记住,老大和老二,都不可信。我一手看大他们,他们揣着几分野心,有多毒辣,瞒不过我。”

    张理从医院出来,去往停车坪,陈渊正在等候他,递出一根烟,“张叔,去送检吗。”

    他护住黑色密封袋,回绝了那根烟,“陈董交待,不准任何人经手。”

    “您误解了。”陈渊笑着收回手,“我只是想亲自送您,确保万无一失。我不打主意,不一定别人也光明磊落,不是吗。”

    张理明白,陈渊防备途中被掉包,更提防陈崇州收买他。

    再推辞,要惹他生疑了。

    “陈总愿意送,我当然乐意了,正好偷个懒。”

    上午十点半,车抵达华司鉴定中心。

    陈渊跟随张理进入林鹤的办公室,交出样本,“林检,事关重大,其一,千万保密,其二,务必谨慎。”

    林鹤接过,作标记,“我有十七年的检测经验,放心。”

    陈渊视线一扫,外包装只写了字母,c。

    蓝色碳素笔的字迹。

    “几天出结果。”

    林鹤说,“加急三天。”

    张理同他握手示意,“有劳了,林检。”

    这时,封闭的里间传出动静,像仓促撞倒了东西。

    陈渊盯着那扇门,“林检,里面有人吗?”

    林鹤当即变了脸,强作镇定,“有...我的助手在清点设备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陈渊神情莫测,压着脚步,“林检的助手,不现身见个面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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